步月歌被颜君逸这般与往常不同的造型吸引了。
平日她见到的颜君逸大多都是冷酷的,如今任由衣衫长发随意散乱的他,竟然多了一分温柔。
颜君逸见到步月歌的时候还淡淡笑了笑,强撑着经过她的身旁:“本王需要休息,任何人别来打扰。”
“嗯,您?”步月歌想要上前搀扶,他却甩开了她的胳膊,看似没事人一般地走出了她的视线。
尽管她有些失落但是并未太在意。
寻鹿轻声道:“月歌跟去看看王爷吧。”
“嗯?”步月歌试了试寻鹿的脉搏,确实已经无碍,对上他的双眸时,她急忙闪躲开,“王爷不让人打扰,需要休息。”
“不,他需要人陪。”寻鹿轻轻推了推步月歌,“去找他,信我。”
步月歌半信半疑追了出去,看到颜君逸正站在门口撑着木柱:“王爷?”
颜君逸本想再强撑几步走进王府再说,可是当他回头看向她的时候,头瞬间一阵眩晕,人就倒了下去。
步月歌见状急忙上前拼了全力撑住了他的身体:“快来人。”
王府门口的侍卫听到喊声急忙跑了过来:“王爷这是怎么了?”
“快帮我扶他回青禾堂。”距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,她不放心他。
侍卫们小心翼翼搀扶着他进了青禾堂门口的小房间,平日步月歌都在这配药和研究药方,极少有人打扰。
她让他们先出去,自己轻拂过他的脉搏,忍不住皱起了眉头:“王爷,您这是用自己的身体在消化那种毒吗?”
这脉象和寻鹿刚中毒的时候太像了。
步月歌超级麻利地拿出来随身带着的宝贝银针,连着刺下几个关键的穴位,银针瞬间变成了黑色。
没一会儿银针竟然全都化为乌有。
步月歌又急又惊,手抚上他的额头,烫的离谱:“王爷?”
她跑来跑去又是准备冰块又是温水帮他擦拭身体,一顿忙活,总算温度没么高,可依旧在发烧。
她连之前自己一直不敢尝试的穴位都尝试了,因为养父母说这种穴位刺下可能会有半身不遂危险。
可如今颜君逸高烧,性命堪忧,哪里还顾得上不能动。
小黑金蛇窜进来瞧着,也担心万分,用蛇语喊着颜君逸,可他似乎听不见,毫无反应。
记得小黑金蛇也窜来窜去。
没多久,步月歌的银针下完,她焦急带着哭腔地喊着:“王爷?您醒醒?”
连着一整天,颜君逸都高烧昏迷不醒。
后来刺下去的银针倒是没有被化掉,可效果未知。
步月歌用了她所有能用的办法都无法为他退烧。
第二天半夜巫晴敲门:“用这个磨成粉后化成糊状喂他吃下试试。”
步月歌看着浑身淋湿的巫晴,心生感激:“谢谢。”
“快试试。”巫晴脱下雨衣,走进屋内感觉好冷,看着屋内的冰块,她不得不提醒步月歌:“你穿多些,在这样冰冷的屋内待久了,小心你自己的身体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只要他醒来就好,哪怕是用她的性命去换他的,她都乐意。
步月歌不眠不休连着三天陪着颜君逸。
第三天半夜,她实在撑不住轻轻趴在他的手边睡着,不放心地牵着他的手。
颜君逸缓缓睁开眼睛,偏头看去,正好看到步月歌挂着泪痕的面庞,他抽出手轻轻为她拭去泪水:“傻丫头。”
这三天他听得到声音,却无法醒来。
小黑金蛇见他醒来激动地蹭蹭他的脸:“以为你就这么挂了。”
“少诅咒本王,这毒确实狠。”
“比之前的黑灵毒更猛吧,你以前根本不会有事。”小黑金蛇担心地问,“这几天你是不是去找黑灵毒来源了?”
“没有,我确实差点挂了。我能听得到这里的声音,但是我无法调用自己的身体,无法醒来。我仿佛被困在了一处,周围什么都没有。”颜君逸说完,步月歌的头稍微动了一下,他轻轻抚着她的乌发:“睡吧。”
似是听到他声音的她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,竟然迷迷糊糊爬上床,蛄蛹蛄蛹抱着他胳膊沉沉睡去。
还时不时念叨两声:“王爷,你一定要没事喔。”
“王爷你怎么这么傻,居然自己吸毒!”
“傻傻的王爷。”
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,搂着他呓语着:“月歌喜欢傻傻的王爷,没想到王爷也有柔弱的时候,那模样看起来好好捏的样子。”
小黑金蛇捂嘴偷笑,识相地窜走。
给他们二人腾出来美好空间。
颜君逸感觉她的小手似乎在乱摸,似乎在触碰着他的肌肤,他才发现,自己竟然没有穿外衣!
倏地脸红,他往里面挪了挪,刚要喘口气,没想到步月歌竟然又朝他挪了挪,紧挨着他。
颜君逸一动不敢动,生怕自己一动,根本无法控制自己。
他只好一点点坐起来,小心翼翼下床穿上外衣走到了外面。
“呼……”终于能正常呼吸了,他回头看看屋内睡得香甜的她,忍不住笑了笑:这丫头又救了自己一次。
小黑金蛇凑过来:“你就说怎么报答人家月歌嘛,我看以身相许都不太够。”
“嗯,本王亦这般觉得。”颜君逸想到自己比武差点输就纳闷,“萧德举很不对劲,他和我打斗的时候,我感觉到了他的灵力。”
“说不定黑灵毒就是他整的,总感觉他很阴间。”小黑金蛇说着窜进颜君逸怀中,“还有,听说到处都说他赢了比武招亲,步修远跑了三天还没搞定这事。传言,只是传言,明日萧德举可能上门提亲,做赘婿也无所谓。”
颜君逸眸中闪过一抹阴险:“他做梦。”
小黑金蛇打了个寒颤,好久没看到他这般阴险的眼神了,不知道萧德举得倒霉成什么样:“你是不是想到应对办法了?”
“不急,让月歌收了提亲的彩礼再说。不知道彩礼够不够多,不够的话,让萧德举再去准备。”颜君逸话音刚落,步修远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坐在他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兄弟,据我所知,明天那厮的彩礼可以买下一座城,不知道够不够多。”
小黑金蛇舌头都被吓出来了:萧德举是认真的?竟然舍得一座城的彩礼?
它也看向颜君逸,又打了个寒颤。
完了,摄政王真的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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